溫寒最終去報警了嗎？

報了。

但只能說玉雲娘娘家命好, 她和封熾封煙剛高考不敢出大岔子，而封熾和封明楊在部隊裏用血汗用命換來的東西也不能讓她隨便給折騰沒了。最關鍵的是封甜寶是個孩子，封小丫……她半瘋了, 報公安了也沒什麽用，調查之後封甜寶和封小丫兩個人一個未成年另一個瘋了, 公安把人帶走讓她們蹲了幾天就送了回來，因為勞改農場都不要這樣的人。

最後溫寒在大隊幹部的見證下拿著玉雲娘娘家賠償的三百塊錢沒再去找玉雲娘娘家的麻煩。

三百塊錢是個大數目，玉雲娘娘家拿不出來，隊裏直接把今年她們一家造紙廠的分紅全給了溫寒，再加上玉雲娘娘家的存款才把三百塊錢湊齊。

溫寒拿了錢也是真的沒有在找過玉雲娘娘家的麻煩, 再也沒有跟玉雲娘娘家來往過。只不過年前隊員們愛進山看看有沒有小動物過年添個菜的時候封愛民直接摔斷了腿還在山裏凍了半天, 等一起上山的人找到他時命都要去了半條了，還沒到家就燒的開始說胡話了。玉雲娘娘一家還想要攀扯溫寒，說這都是溫寒害的，但有不少的隊員作證她們一家都去縣裏置辦年貨去了，回來之後就沒出過門，家裏一天都是肉香, 哪有功夫搭理封愛民。

至於封愛民也知道當時就是他倒黴腳上不知道戳到了什麽痛了一下, 真攀扯不到溫寒身上，況且他對溫寒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更加不敢隨便攀咬, 這事兒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當真做了這事兒的封熾深藏功與名, 家裏留下來的那頭豬已經殺了，他現在帶著兩弟弟去那些在封煙姑侄仨落水那天幫了忙的隊員家裏送感謝禮。一家半斤從商場裏拿出來的肉，也是這麽個意思，只有惠文奶奶家送了一塊約莫有五斤的肉和十塊錢。當時小草兒和小石頭燒了幾天惠文奶奶就幫著看了幾天, 一直守在家裏沒走的, 這本來就已經是情分了, 他們家不能不懂事。

“媽媽。”小石頭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炕上的布老虎，姐弟倆原本圓墩墩的臉這段時間下來瘦了一圈，連雙下巴都沒了，人也有些懨懨的看起來並不太精神的樣子。

她倆落水的那天受到了驚嚇，到現在晚上睡覺都還會時不時的抽一下，看的溫寒都忍不住想要再去把玉雲娘娘家砸一次，晚上睡覺的時候沒少偷偷的抹眼淚。

封熾看著心疼，既心疼孩子又心疼妻子，晚上也跟著睡不好，沒多久眼底就有了一片青色。因為這事兒一家子都發愁，結果情況比家裏大人想象中好，小孩子忘性大，每天陪著她們玩，封熾還從商場裏拿出不少的小孩玩具和小孩子吃的零食出來，還不到過年小草兒和小石頭就徹底好了，晚上做夢也不抽了，就是掉下去的肉一直都沒有養回來。

寧藍看著自己白白胖胖的大孫女大孫子不再肉嘟嘟的，每次都得擱心裏把封甜寶罵個好幾遍。她這段時間操心的更多，封煙是來了例假的大姑娘了，冬天掉進河裏要不是撈起來的快肯定會留下病根，但這樣也不放心，好在惠文奶奶給開了方子讓她調養，溫寒也給送了好幾斤的阿膠和紅糖紅棗枸杞過去讓封煙泡水喝，她這次來例假的時候比以前疼的多，但情況沒有她們想象中那麽嚴重，惠文奶奶說多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也萬幸封煙沒事，要不然溫寒能愧疚死，畢竟那封甜寶就是沖著小草兒和小石頭來的，封煙純粹就是被倆孩子帶累了。

“嫂子，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封煙最近都是抱著杯子不撒手的，杯子裏泡著紅糖姜茶，這是她這段時間的必備項目了，除了紅糖姜茶之外還和枸杞紅棗茶：“小草兒和小石頭是我侄女侄子，怎麽能說連累呢，況且封甜寶和封小丫就是瘋子，我們還能跟瘋子講道理不成。”

說到這裏封煙有些不高興：“嫂子，你當時就應該帶我一起去的，我也是苦主，怎麽說也得把封甜寶和封小丫再揍一頓，瞧她倆把你的衣服還有手給抓的。”

這會兒結痂了之後的疤都還沒掉呢。

“你那會兒身體還虛著呢，我帶你去還不是讓人欺負你？”溫寒笑瞇瞇的，也不太在意手裏的疤，這些都是小口子，疤掉了就好了，封熾還從商場裏找了祛疤淡疤的藥膏出來給她，將來也不怕會留痕跡。

“我也能幫忙的。”想到那天她沒趕上趟，最後溫寒還分了一百塊錢給她她就覺得這錢她拿著都虛，封煙有些遺憾：“封小丫怎麽就瘋了呢，她要是不瘋怎麽也得被抓進去關個幾年吧。”

可惜瘋了，勞改農場不要這種幹不了活還會給他們添麻煩的人，公安只能讓隊裏批評教育。封甜寶和封小丫做出這種事情來，玉雲娘娘一家在隊裏更是沒人待見，平時有人要從他們家門前路過都是繞道走，一家子的名聲是徹底臭了。

“我倒是覺得封小丫回來了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因為封小丫的慫恿導致玉雲娘娘家損失了三百塊錢，以玉雲娘娘的性子這一筆肯定是要記在封小丫身上的，就連封愛民摔斷了腿可能玉雲娘娘都會覺得是封小丫晦氣帶累了她們家，要不然怎麽封小丫一回來家裏就倒黴呢？

封煙眨了一下眼睛，不恥下問：“為什麽回來了也不會有好結果？”

溫寒摸摸她的頭沒回答她，但是坐在旁邊一邊帶孩子一邊聽兩人說話的封熾卻知道是為什麽。因為玉雲娘娘不會讓一個只能吃飯不能幹活的人留在在家裏，她們家損失了那麽大一筆錢，總得另外找個地方填補回來，最有可能的就是給封小丫找個人‘嫁’了然後拿彩禮，最後再賺一筆。

還有封甜寶，推封煙小草兒小石頭下河的是她，如果不是她被封小丫慫恿，說不定她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但是她也確實是給玉雲娘娘家帶來了麻煩，所以哪怕玉雲娘娘之前很疼愛封甜寶，在這之後封甜寶都不會再有之前的待遇。

但他一點都不同情封小丫和封甜寶，反而覺得心裏痛快。

封熾把閨女和兒子抱在懷裏，倆小孩似乎是有些驚訝為什麽爸爸突然要抱自己，都仰著腦袋看他：“爸爸？”

“嗯。”封熾把比兩個人加起來還大的胡蘿蔔拉過來給兩個人玩，然後戳了他們一下，小草兒和小石頭被無良親爹戳了個倒仰栽到胡蘿蔔上，軟綿綿的還小小的彈了一下。

小草兒和小石頭瞬間瞪大了眼睛，小石頭一骨碌翻起來：“爸爸，來，來。”

他還想再玩一次。

小草兒也爬了起來，用一雙和溫寒一樣的眼睛看著他，意思很明確，她也要再玩。

封熾也不嫌兩個人煩，裝模做樣的又去衣櫃裏掏了兩個一樣的胡蘿蔔玩偶出來放炕上，然後跟倆孩子一起繼續玩這種游戲。一旁的封煙看的眼熱，小聲的跟溫寒說：“我哥以前從來不跟我們玩這種游戲，平時去山上挖野菜他恨不得長八只腳把我甩後面，我知道他就是嫌我們年紀小覺得我們煩拖後腿。”

她說話的聲音不小，明顯就是故意讓封熾聽到的，可惜封熾聽到了就跟沒聽見一樣，該怎麽跟孩子玩還是怎麽跟孩子玩，壓根就不搭腔。

封煙鼓了鼓臉，把杯子裏的紅糖姜茶一股腦的券倒了嘴裏，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溫寒看她總是倒水麻煩，就說：“回頭讓你哥看看有沒有哪裏賣保溫杯的，要是有的話就給你買一個，你就不用總是去倒水了。”

“嫂子，以後你就是我親姐了。”

還要什麽臭哥哥啊。

溫寒哈哈笑。

**

忙忙碌碌就到了年二十七，隊裏殺豬分肉，年二十八就開始分錢。

二十七那天溫寒和封熾帶著小草兒小石頭一起去湊熱鬧，帶著孩子兩個人都沒看讓他們去看殺豬，分肉的時候溫寒也是讓封熾抱著孩子她自己端著盆去領肉買肉。

分肉是按照工分來的，她們家時已經分家了的，就算是她再能幹每次都能掙滿工分她也掙不過那些家裏人多的，分肉的時候只能排在最後面。不過問題不大，她也不缺肥肉煉油，簽到出來的油都還沒吃完呢，更別說還有封熾那麽大一個商場，能有瘦肉就是挺好的了。

溫寒踮起腳往前面看，桌子上擺著的肉因為熱乎還冒著白霧，不少人都在討論自己要哪塊肉，又要買多少。屠宰所的肉一斤七毛八要肉票，隊裏的不要票，家裏有條件或者是疼孩子的都願意掏錢買一些。

好不容易輪到了溫寒，桌子上已經沒多少肥肉了。她也不在意，現在的豬都是吃豬食豬草長大了，肉要比吃飼料的香。

“肉，肉。”

聽到熟悉的聲音，溫寒扭頭看去就看到封熾抱著倆孩子過來了。她皺了一下眉：“怎麽把他們帶過來了？”

“他們自己鬧著要過來。”封熾小聲解釋。

溫寒看著兩個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桌上擺著的肉的小崽子，見兩人不怕也沒管了，讓屠夫切了自己可以分到的肉，又跟隊裏買了兩副豬下水，幾根豬骨頭，幾斤瘦肉和兩個豬耳朵，最後把小腸全買了準備回去坐香腸。

帶來的盆早就裝滿了，封燃和封燼幫著分擔了一些，兩個人看到溫寒買了那麽多下水都有些震驚：“嫂子，你買那麽多下水做什麽？”

“回去做鹵肉。”她還得試一試寧藍給的方子呢，要是成功了等到了首都就能賣。

“鹵肉？不做別的肉啊？”

這些肉肯定是不夠的，她還得灌香腸呢，溫寒笑了笑，說：“明兒讓你哥去縣裏和公社看看，看還能不能多買一些。”隊裏的肉只有那麽多，她也不好意思多買，總得給人留一些。不過聽說今年隊裏的造紙廠闊氣，公中拿出錢來買了一頭豬給造紙廠的工人做福利，到時候寧藍還能領到幾斤。

“太好了。”大小夥子正是愛吃肉的時候，封燃和封燼高興的不行，都不用人催，直接抱著裝肉的盆和桶撒丫子就往家裏跑。

溫寒和封熾走在後面，溫寒說：“明天你出去一趟，帶點東西回來好過年啊，不過說爹今年會回來麽，總得做的豐盛些。”

她是走不開的，隊裏要分錢，分了錢還得回家做臘腸。

“行。”封熾點頭，對於妻子的話沒有任何意見。

兩個人帶著孩子一邊說話一邊慢慢走在路上，有隊員看著小兩口的背影，忍不住又把封小丫和封甜寶拉出來‘鞭屍’。

**

年二十八，溫寒去開會領錢，回來之後就開始和封煙一起做鹵肉。按照寧藍給的方子她早就已經湊齊了料包的材料了，封煙是廚房裏的好手，幹活比溫寒麻利，她嫌溫寒洗下水的時候動作慢，直接把活兒給攬了過去讓封燼跟她一起幹，有安排封燃去剁肉，溫寒直接被她打發去帶孩子。

可惜孩子現在也不想窩在炕上，外面多熱鬧啊，特別是大叔叔和小叔叔兩個人嘰嘰喳喳的鬥嘴。

“媽媽，出去，出去。”

小草兒這會兒也不對自己弟弟實施血脈壓制了，也看著溫寒：“媽媽，出去玩。”

她雖然沒有小石頭愛說話，但有的時候卻可以一次性說三個字，這一點小石頭都還做不到呢。

見倆孩子都不願意待在房間裏，溫寒只能把兩人放進他們的小床推著到廚房，廚房裏暖和又沒炒菜沒油煙，還能跟封煙他們一起說話，倆小孩表示很滿意。

但很快兩個小崽兒又跟屁股長了釘子一樣往鍋的方向看，鍋裏現在熬著鹵水，半熟的牛肉和豬肉已經下鍋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鍋裏傳出來的味道也越來越霸道。小草兒和小石頭兩個人嘴角流出了晶瑩的哈喇子，朝鍋的方向伸手：“媽媽，要，要。”

溫寒早就知道會這樣，她嘆了口氣從鍋裏撈出兩片一厘米左右厚的土豆出來晾的不燙手了再給倆小孩。

小草兒和小石頭乖乖的由媽媽幫自己把手用濕毛巾擦幹凈，然後抓起土豆就開始啃，兩個人牙都沒長齊呢，只能一點一點的磨。

“慢慢吃吧，吃不下了就放碗裏。”說著溫寒就指了一下旁邊的小木碗，見閨女兒子都說了好之後采取給封煙打下手。

其實不管是做鹵味還是做香腸她都是會的，只不過做起來沒有封煙動作利索，但將來想要靠這個掙錢，還是得自己知道工序知道做這些事情的差不多時間，況且溫寒也不好意思自己就幹看著。

“嫂子，你什麽時候鹵的土豆？”

“早上就把土豆蒸熟了。”封煙白了封燃一眼：“等你知道黃花菜都涼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動作沒停，把調制好的肉餡兒往腸衣裏面塞。對了昨天殺了十來頭豬，小腸都讓溫寒給包了，能做不少的臘腸。封燃和封燼也在做，溫寒就把豬耳朵，豬蹄煮個半熟再下鍋鹵。

整個廚房裏除了啃土豆的倆孩子之外其他的人都在忙，廚房裏熱氣彌漫，小石頭一手拿著土豆還伸出另一只手去抓煙霧。

封熾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他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很快又恢覆成了平時那冷靜淡漠的模樣。

“爸爸。”

聽到小草兒的聲音，幾個人都看了過去，封燼早不想塞臘腸了，怪叫了一聲之後就跑過去看封熾帶回來的東西：“好多肉，好多肉啊！咦，怎麽那麽多的翅膀和爪子？”

還有哪個屠宰所專門賣翅膀和爪子的嗎？

“高價跟人換的。”封熾淡淡地說，然後一樣一樣把背簍裏的東西拿出來。背簍裏裝著六個豬蹄，兩個豬腿，四個豬耳朵，還有一兜子雞爪子鴨掌，雞翅膀鴨翅膀。

封熾拿了個盆裝了起來，打發封燼去洗幹凈。

“袋子裏的是什麽？”

“肉。”封熾說著又打開編織袋，從裏面拎出兩大塊加起來有三十四斤的肉，兩塊豬板油，一大塊排骨，一塊牛肉。

小石頭看著爸爸拿出來的肉鸚鵡學舌：“肉。”

封熾擡頭看了小床上的倆孩子一眼，眉眼間的溫柔一閃而過。

“哥，我去洗。”封燃都不用封熾開口，主動接過這個盆裏的東西去清洗。封熾也去洗了手，回來就去看小草兒和小石頭，兩個小崽兒吃土豆糊了一臉看著特別埋汰，還朝封熾笑出幾顆小米牙。

小石頭把手裏的土豆往封熾面前送：“爸爸，吃。”

封熾醜拒，薅了一把兩個小家夥戴著帽子的腦袋之後就去幫忙，廚房裏很快就繼續熱鬧了起來。

**

到了大年三十，忙碌了一年的寧藍終於不用在上班，兩年沒回家的封明楊也在下午的時候回到了先鋒大隊。過年要準備的東西比較多，寧藍只來的及跟孫女孫子親香一會兒就把倆孩子塞給丈夫，自己擼起袖子指揮兒女們幹活。

封明楊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嬌嬌軟軟可能自己輕輕一戳對方骨頭都能被戳斷的小崽兒，但確實是第一次跟自己的孫女孫子挨得那麽近。小草兒的胳膊摟著封明楊的脖子，對這個有些陌生的爺爺一點都不帶怕的，倒是小石頭看著這個不愛說話不愛笑的爺爺心裏還有點毛毛的，但看姐姐和他那麽親近，他也鼓起勇氣‘吧唧’一下往封明楊臉上親了一口。

一直關註這邊的封煙姐弟幾個看到這一幕下巴都差點掉了，溫寒也覺得挺奇怪的，悄悄跟封熾咬耳朵：“你說這是不是隔代親？”

封明楊對封熾幾個可從來都沒個笑臉的，這會兒居然願意讓孫子親他，嘖嘖嘖，以前親過他的大概只有寧藍吧。

被幾個人盯著的封明楊默默的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另一邊立刻被小草兒‘吧唧’親了一口。

——哈哈哈，要笑死我了。

——宿主，你的崽兒可真厲害啊，竟然敢摸老虎的屁股，長大了一定很了不起的。

溫寒：“……你管那個叫屁股？”

系統：……

——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不能！

系統虛擬小人氣鼓鼓的叉腰，覺得它家宿主可真討厭。

——你是不是因為徹底解決了封小丫這個‘情敵’就飄了？我告訴你哦，你這種心態是不對的，你得有危機意識，萬一將來有王小丫趙小丫呢，你要知道封熾作為男主角可是有很多人暗戀明戀他的。

雖然封熾郎心似鐵從來都不會正眼看那些妖艷賤貨一眼，不管是明戀暗戀的他都會很直白的告訴人家自己已有妻子，不會離婚再娶，再糾纏就是一句‘滾’，但著並不妨礙系統拿來提（恐）醒（嚇）溫寒。

——宿主，你可長點心吧。封小丫現在不足為懼那都是因為她家裏趕著年前把她嫁到山溝溝裏了，將來你和封熾上了大學說不定還會有比封小丫條件好的呢。

說來通過封小丫的事情它既感覺到了這個時候律法不健全，很多人的思想依舊封建老舊的悲哀。就因為是個女孩子，是玉雲娘娘兩口子眼裏的‘賠錢貨’，因為封小丫無法再給玉雲娘娘一家帶來利益，所以玉雲娘娘就能一百塊錢彩禮把人嫁到山溝溝裏去。

這簡直太可怕了，這種說是嫁人，可和買賣又有什麽區別呢。可這種事情就算是報公安也沒用的，畢竟人家又是真的說了是結婚把封小丫娶回去做老婆的。

這要是放在後世會怎麽樣呢？

還沒等系統給自己答案，它就聽到溫寒問：“我很差嗎？”

——啊？不，不差啊。

被帶偏的系統一臉懵逼：

——宿主，你為什麽這麽問？

“那你為什麽要向我販賣焦慮？”

系統：……

“咱們不如來說說我這一千多簽到點到時候該怎麽花吧，我覺得我需要你的幫助。”

系統再次被轉移了註意力，徹底把什麽封小丫王小丫的拋到腦後去了，虛擬小人握著小拳頭一臉舍身取義的表情：

——宿主，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給你做規劃，一定在你領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之前把事情完成。

說完系統就遁了，溫寒心裏松了一口氣。系統什麽都好，就是有些立場不堅定還有些八卦話癆，不過溫寒可以理解，畢竟它生來就是有一些智慧在身上的，甚至還有一點人類所擁有的情感，但是它沒有身體不能觸摸自己想要觸摸的東西，作為一個‘吃貨’它更加不能品嘗各種美食，所以才會性格如此跳脫吧。

但系統的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因為它真的給溫寒弄了一個計劃書，也是真的在大學錄取通知書之前做出來的。

嗯，提前兩分鐘也是提前嘛。就是這個提前讓她都沒有心思先去關註它的計劃書了，系統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它大方地表示不著急，一溜煙又遁了。

而溫寒確實是已經顧不上系統這邊了，她看著被郵遞員送到自己面前的信，小心翼翼的打開都不敢使勁。不單是她，就連封煙和封熾也是一樣的，旁邊圍著的隊員和封燃封燼兩個也緊張的不行。

“爹，還是你來幫我拆吧。”封煙哆嗦了兩下，直接把信封塞封明楊手裏，眼睛卻死死的黏在信封上。

封明楊：“……。”

他進屋去找了個剪刀小心的沿著折痕劃開信封口子，把信封裏的東西倒在桌子上。

一張蓋了學校公章的錄取通知書，一張新生入學須知，薄薄的兩張紙拿在手裏千斤重。

“考上了，真的考上了。”

“哎呀，是首都大學呢。”

“明楊，你家三個大學生呢，往後日子要更好過了。”

三個大學生中的另外兩個還在院子外，溫寒看到了自己手裏的通知書，又側頭去看封熾的，她突然就笑了：“封熾，我們考上大學了呢。”

封熾溫柔的看著妻子，兩個人緊緊的牽著手：“嗯，我們考上大學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夫妻之間的喜悅，連凜冽的寒風都弱勢了些許，陽光沒有多少溫度，卻依舊在兩人的心中帶來了暖意，她們都知道，現在在她們面前的是另一個光明的未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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